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裳。

  安措  

【孙权中心】沉酌 (8)

     第一卷  微醺·少年豪纵   第八章

  

      本章人物众多,一锅乱炖。

      虽然打了tag,但是戏份不保证。

      以及,各位注意健康。

  

  “议儿,你名议,是取‘议执政之善否’之意。”陆康站在书房里,看着书架上的一排排书籍,转过身来接着说,“你的字就是伯言吧。”

  陆康年纪大了,他怕自己活不到陆逊成年,便提前给陆逊起了字。

  陆逊看着陆康,神色平静,眼里却带着悲伤。

  画面一转却变成了陆家外面的后巷街道。

  “啊,阿议有表字么?”少年声音清朗,与现在的嗓音有着明显区别,陆议却听出了少年是孙权,是过去的孙权。

  “表字伯言。”

陆逊不知道是现在的他在说话,还是当年的陆议在回答。

  幸好孙权也没有听出来是谁,“陆议,陆伯言。”孙权念叨了两遍,“权也得了表字呢,是仲谋。孙权,孙仲谋。”

  “伯言可要记住了,权的字是仲谋。”

  陆逊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孩子气的孙权,“仲谋。”现在的陆逊唤了一声。

  “伯言。”孙权也叫了一声,喜悦的情感凝结在这两个字上。然而陆逊明明穿着现代的装束,孙权却没有半分察觉。

  又不知到了什么地方,陆逊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手上拿着竹简,上面写了首诗:

  伯兮朅兮,邦之桀兮。伯也执……后面的字迹模糊不清,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染过了,但是陆逊还是想起了这是《诗经》里的一首诗,名为《伯兮》。

  陆逊往后看去,果不其然地看到了熟悉的句子:……出日。愿言思伯,甘心首疾。焉得谖草?言树之背。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愿言思伯……陆逊恍然间记起来,这是孙权戏弄他时送给他的诗。

  那时候孙权拿着《诗经》说要给他念诗,念的时候还故意变了音色,清淡中带着忧愁,仿佛月亮的清辉,不再是那一贯的明朗。

  孙权的眼中笑意流淌,念完诗还不算,看着陆逊没有露出怒容,便非要抄写下来送给陆逊作为纪念。

  此时不知为什么,陆逊却又把竹简拿了出来默念着这首诗歌。伯兮伯兮……他是不是该回一首诗给他……该回什么诗给孙权……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不对,这是情诗……陆逊低眉沉思,越想越觉得头脑发昏,耳边却响起了孙权调笑的声音:

  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愿言思伯,使我心痗。

  陆逊睡了过去。

  

  陆逊醒了过来。

  陆逊摸索着拿起手机,朦胧的眼睛好一会儿才成功聚焦。看了看时间,天还早,他刚才梦到了什么?陆逊从床上坐了起来,半倚在床头想着。

  纷繁的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无数思绪纠缠打结,陆逊花了一些时间才想起来梦的内容。

  这倒是有些出乎陆逊的意料。他本以为会做些争执不休甚至是直接动武的梦,当然这些事情的对象也是孙权。

  但他做了这个梦也不是很不能理解,毕竟当天发生的重大事情,到了晚上,却很少有入梦的时候。

  陆逊起床,穿戴洗漱完毕之后,下楼吃了早饭。餐桌边只有他一个人,小叔呢?他没有起床?

  陆逊吃完早饭,就去了陆绩的房间。陆逊敲了敲门,接着推开。整洁自然的床铺告诉陆逊,昨夜没有人在此休息。

  陆逊并不意外,因为他已经猜到陆绩在哪里了。陆逊关上卧室的门,转身走向书房,看到书房的门没有关好时更坚定了他的推断。

  陆逊推开书房门,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发出了声响,陆逊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把门推到能够让他进去的程度。

  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翻开的书籍,陆逊扫视了一圈发现只有他脚边靠门的位置

留有空白。陆逊也发现了刚刚发出声响的东西,是一方镇纸。

  陆逊蹲下身子拿起镇纸,站在门边对陆绩说道,“小叔一夜没有睡?”

  “是伯言啊。”陆绩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陆逊一遍,点了点头,“气色不错 。”

  气色不错?陆逊本以为陆绩昨天刚去拜访了一位学者,因而有了什么感悟,这才一夜没睡。但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陆绩是关心他,怕他见到孙权后会出什么问题。这才守着这些书籍打发时间一夜未眠。陆逊笑了笑,他又不是真的少年,怎么会乱了心绪。

  “小叔,”陆逊在书籍里穿过,把镇纸放到一边,“记得我说过什么么?”

  “不能重蹈覆辙,要我长命百岁。”陆绩折腾了一夜,早已精疲力尽。毕竟他的身体还是个孩子,所以此时的陆绩放松身子,然后被陆逊抱起,“那么阿议想过这百年时光要如何度过么?”

  “当演员怎么样?”陆逊说。

  “嗯?”陆绩闭上的眼睛突然睁开,睡意消失不见。

  “远离以前的纷争,转而去体验人情冷暖世间百态。”陆逊慢慢说着他的理由。

  “不错。”陆议看了看陆逊,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在陆绩打量陆逊的时候,孙权也被孙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认没缺胳膊断腿后,向周泰表示了感谢,接着把孙权拎回了家。

       孙权一边挣扎着一边和孙策说着旅途的见闻,突然想起了什么:“曹丕给我回信了么?”

  孙权出发前给曹丕写了封信。

  孙策摇了摇头,孙权嘟囔了两句,决定回去再写一封。

 

  孙家客厅里坐着一个看书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少年一脸严肃,威严得让人下意识地想保持距离。

  厨房里传来些许声音,朱然刚把茶水端到桌上,张承还没来得及说话。大门便被胡综打开。

  “你们回来了。”朱然说。

  遇到陆逊后,孙权便开始想尽办法和陆逊冰释前嫌。陆逊对于孙权的示好多少觉得好笑,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陆逊也没有点破,因为孙权显然不需要他的提醒。因而这次的邀请,陆逊没有拒绝,所以现在他和孙权一起走了进来。

  孙权笑着把陆逊领进客厅,视线在胡综朱然陆逊脸上扫过,突然笑道,“还是年轻好啊。上辈子你们要都是十四五岁就出仕,我就不用总是对着一群长得各有特色的叔叔爷爷了。”

  胡综和朱然闻言不禁对视一眼,想得是老孙家果然都是颜控,他们之间的同窗情竟然抵不过一张脸。

  陆逊低声咳了咳,示意孙权看一眼张承,这位他嘴中长得各有特色的人的儿子。

  孙权挑了挑眉,他刚刚一时感慨忘了这件事。孙权决定先发制人,“仲嗣,你怎么认为?”

  张承本不想就此事进行评论,但是现在他们也都记起他是张昭长子的事情,他若不说些什么也说不过去。

  “仲谋思绪深远。”张承答得中规中矩。

  你直接说我异想天开得了。孙权啧了一声,知道自己理亏在前,“时间不早了,仲嗣,我们谈一谈正事。”

  张承神色不变地应下,然后几个坐在沙发上开始议事。

  “我哥劝我写一本书,”孙权如是道,“把我的一生都写出来。毕竟要是遇见一个故人就把自己的事情讲一遍多麻烦。”而他一个人写也很不公平,要写所有都要写。

  “写出来则方便多了。所以说,你们每人都写一本自传如何?”

  “可事实是,”朱然说,“转世后,仲谋你一次也没有讲过你的故事。”

  “好汉不提当年勇,”孙权拿陆逊做例子,“你看伯言什么时候和别人提过夷陵?”

  “可自传就不同了,自传给你一个正大光明夸耀自己的机会,义封你不考虑考虑?写写江陵,写点年少风流的事情也好。”

  虽然那场仗他打得不错,但是提起江陵他想到得是他差点饿死好不好。朱然盯着孙权,想知道发小的脑袋是不是坏掉了。而且读书时,他怎么捉弄仲谋的事情,仲谋真的想让他写出来?

  写出来也好,写出来的话那么所有人都知道江东之主曾经被他这样那样了。朱然冲孙权笑了笑,点头答应了。

  孙权被朱然笑得有些后悔,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孙权并不想自己一个人写传记,只有一个人分享自己的故事多不划算。

  而且他们曾是君臣,应该君忧臣劳,君辱臣死才对。现在他们则是朋友,朋友间交换日记不也是很正常。

  解决了朱然,孙权笑意盈盈地看向胡综。

  “仲谋。”胡综先开了口,打断了孙权的话,“我已经答应你写自传了。”

  “是的,所以你用实际行动站在了我这一边。”孙权笑着转头,看向陆逊和张承,“我和伟则、义封都写自传了,侄女婿,张亲家,你们……”

  侄女婿。陆逊默念了两遍,然后淡淡道,“仲谋,能换个称呼么?”他们只差了一岁,这个辈分……

  “这话是怎么说?伯言,你对我侄女有什么不满意么?”孙权问。

  不,他只是对她的二叔有点意见。陆逊摇了摇头,然后冲着张承笑了笑,眼里的调侃意味很明显: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亲家?



  ①议执政之善否

  《左传·襄公三十一年》:“夫人朝夕退而游焉,以议执政之善否。

       (看的是中华书局的精选版本左传。看完了也忘得差不多了,所以以后大概可能不会引左传了。)

       ②混乱的亲戚关系导致写完了就完了,真的不想再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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