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授魂与,尤胜于颠倒衣裳。

  安措  

【孙权中心】沉酌 (6)

        第一卷   微醺·少年豪纵  第六章


      上一章吕蒙还差一点才写完,这章就不打吕蒙tag了。

       孙策一段话的戏份,也不打tag了。

       以及新人物×2

  

  

  

        孙权说完便看向吕蒙,却发现对方还是面带微笑,一点被感染的样子也没有。孙权不满地拍了拍吕蒙的腿,“我说得这么好,你怎么没有反应?”

  “你说得太好,让我反应不过来。”吕蒙想起上辈子眼前的人也是经常这么做,这信口开河的能力真是好久不见。吕蒙强忍着笑,“我便只记得你说得第一句话:伯符让你写自传。后面的话太过高深,我实在是听不懂啊。”

  “吕子明。”孙权瞪了一眼吕蒙,毫无气势。孙权本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对方那震动的胸膛,他也装不下去,和吕蒙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出声。

  等到两人笑够了,孙权问,“那这自传你写还是写,还是写啊?”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吕蒙拍了拍孙权的肩膀,“我写就是了。”

  “那学医的事情?”

  “我也答应你了。”

  孙权闻言又笑了起来,眼睛眯得又细又长,只剩下一点绿色在当中呈现。

  

  孙权从吕蒙家出来,慢悠悠地走回家,路上还买了几个笔记本好用来写自传。

  自传怎么写啊,孙权看了眼手中的笔记本,他上辈子也不玩书生寻章摘句的游戏,这自传……

  孙权推开门,换了拖鞋,意外发现鞋柜里多了一双不认识的男鞋。黑色的,孙权看了几眼,忍住了翻鞋底看尺码的想法。

  这样不礼貌,孙权向他的房间走去,而且那一看就是个少年的鞋,大概是来找他的。

  “伟则?”孙权看见熟悉的背影叫道,“你怎么来了?”

  “被抓壮丁了,”胡综转过身来,看着孙权,“现在明明是民主社会,还要被你哥抓去服徭役。”

  “这个啊,”孙权拍了拍胡综的肩膀,“他就是个暴君。那话怎么说来着?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剥削农民的封建大地主。”

        胡综轻笑一声,“我做完工作后本来要回家的,”换了个话题,“但是伯符说你可能有事找我,我就没有走。”

  孙权眼睛一亮,幽深的碧眸此时却成了星河闪烁,“是的,是有事情。伟则,你知道怎么写自传么?”

  “自传?”

  对上胡综疑惑的眼神,孙权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毕竟求人帮忙,要告诉真实情况。

  他是不是听了什么不该听的事情,胡综没有立即说话。

  “伟则,要是你写自传,你打算怎么写?”

  作为孙权的至交好友,胡综已经猜到了孙权要说什么了。

  “要不然你也写一个,然后借我参考一下?”孙权把笔记本拿了出来,“我这有新买的笔记本,送你一个。伟则,你先写给我看吧。”

  孙权看着胡综,微笑的表情下仿佛没有隐藏任何情绪。胡综却知道他这是又被孙权坑了。

  “仲谋,要不然你先试着写写,”胡综接过笔记本,“过一会儿我再帮你。”

  “好。”孙权转身找出两支笔,递给胡综一支,然后坐到桌前开始回忆上辈子的故事。

  

  时间悄悄流逝,签字笔在本子上指指点点,半响写了一页纸,然而这一页上面还被人划掉大半。孙权把笔放到一张废纸上,看着笔尖染出一片痕迹。孙权笑了笑,然后摔了笔。

  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十分清晰,胡综转头看去,笑了,“仲谋怎么不写了?”

  “此时不写胜过写。”孙权嘟囔了一句,探着身子看向胡综前面的笔记本。工整而又不失大气的字迹铺满了整张白纸,孙权又翻了几页也是如此。

  “为什么你写得那么快?”孙权把本子放了回去。

  “熟能生巧。”胡综拿过孙权的本子,大片的空白或是乱七八糟的墨印足够让胡综想象整个本子的模样,“要不,你口述,我替你写?”

  孙权抬眼看了看胡综,在其位谋其事,伟则这辈子也不领孙家的工资,而且这自传更没有难到让他找人代写的地步。孙权摇了摇头,把笔记本拿了回来,“还是我自己写吧。自传自传,还是自己写才有意义。”

  “伟则,你说如何让更多的人写自传,也让他们享受一下这个甜蜜的烦恼?”孙权又捡起了笔,在指尖上旋转,自言自语。

  “啪”地一声,笔掉落在桌子上,滚动起来。孙权按住笔杆突然有了主意,拿了一张新纸,开始奋笔疾书。

  胡综伏在孙权的肩上,汉字一个个的在纸上成形,从字到词,最后又连成句子。

  “……奈何江绝南北,竟终世不得见。幸两世之遇,今修书一封,再续前缘。”

  孙权的笔顿了顿,“伟则,你说我这落款写什么?要不要加上吴王?”

  “仲谋这是何意?”给曹丕写信就算了,怎么又要称吴王了?

  “算了,还是不写了,”孙权直接写上了名字,“万一子桓要是记起上辈子我骗他的事情就不好了。”

  孙权把笔放下,又读了一遍信才对胡综说,“我打算与子桓和好,然后让子桓劝魏国人也写自传。

  “但是现在曹孟德仍在,曹子修也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曹子桓主事。”胡综指出不妥。

  “我当然知道了,”孙权把信收好,“但是曹孟德怕是一提起我就会想起赤壁的大火,而我和曹子修也没有什么交情,相比之下,我只能选曹子桓。”

  胡综抬眼,看着孙权兴冲冲地找信封的样子,不想告诉他曹子桓提起他想得也是他诈降的事情。

  “你为何要用写信这种方式?”胡综换了一个问题。

  “因为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孙权答道,他又不想让孙策知道这件事,“我只能写信寄到曹家公司。”

  胡综深深地看了一眼孙权,对于这件事不想再发表任何意见。

  胡综的沉默让孙权也停了下来,“我是不是太草率了?”

  胡综笑了,“你觉得呢?”

  “啊,那么我再寄一封好了。”孙权一脸自然地改了主意,“毕竟是寄给子桓的信,要注意点修辞。”

       这就叫上子桓了。

  

  寒来暑往,如今的孙权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只是看起来而已,“注意安全,”孙策对着周泰说,“幼平,一定要看好孙权。”

  “大哥。”孙权叫道。

  “别管他,”孙策拉着孙权的行李箱,把他们送上车,“要是这混小子不听话,你就揍他,能把他活着带回来就好。”

  孙权踢了踢地面,嘟囔着不再说话。

  “伯符放心,我会把仲谋平安带回来的。”

  孙策笑了笑,看着周泰坐上了驾驶位,孙权爬上了副驾驶。

  “大哥,再见。”孙权不情愿地说道。

  “你,我就不说什么了,自己知道分寸,再见。”

  汽车启动,孙策目送着他们离去,若不是他公事繁忙,他定会亲自陪孙权出去。

  只是,孙策转身回去,他又怎么能陪孙权一辈子呢?

   

     汽车驶上高速公路,孙权翻找出一张地图。

  “幼平,如果我不听话,你会真的打我么?”这张地图和现在通行的地图相比简陋很多,和各种地图软件更是没得比,但是孙权还是在仔细地看着。

  “不会。”

  孙权还没来多及笑,便听到周泰说了下一句话 ,“我会把车开回去。”

  “那你便回去吧,”孙权把地图拽得哗哗作响,“我自己走。”

  周泰面无表情,眼里却有着笑意。

  没过多久,孙权轻轻笑了,“幼平,我们去这里吧。”

  那张地图是孙权画的,身为江东之主,他如果连江东境内都不能了如指掌,早就被人吞并了。

  他画得是当年的地图,标注的也是对于他而言很有意义的地方。比如说,他第一个去的地方,是本来应该埋葬他的,如今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陵墓。

  孙权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魏蜀吴的存在,自然不会有他们的坟墓,但这并不影响孙权这么想:

  不如这个暑假把义封子明他们的墓址所在地都看一看。

  

  沧海桑田,千百年的时光雕刻出无数奇迹的同时也抹掉了无数痕迹,具体的体现便是孙权的地图有着很多错误。

  周泰不在意这些,因为他是按照正经的导航系统驾驶,孙权的地图是否正确他并不在意。

  但孙权也不太在意这些,他把陌生的景物和脑海中的印象相比,感叹之余又有些感伤,最后什么也没说。

  他当年因为身份什么也不能说,而今是因为习惯什么也不想说。熟悉的陌生的,感叹的感伤的,一切都被他吞入腹中,等着过了几十年酿造成一坛美酒,或是独酌回忆,或是与人对饮。

  一个个地方被孙权和周泰走过,路过一个小区时,孙权没忍住拍了照片给孙策发去。

  孙策点开图片,接着询问孙权是什么意思。

  孙权:实在找不到你的坟墓在哪了,大概就是这座城市,发给你看一下。

  我还没死呢,孙策笑骂着回复。

  兄弟间的笑闹过后,孙权总算是和周泰走到了他所制定的旅途计划的最后一站。孙权坐在车里,周泰在驾驶位上等着红灯变绿,孙权闲着无事便向车外看去,却没想到看到了两个熟人。 

  那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孩子。孩子坐着轮椅,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也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少年在后面推着轮椅,熟悉的容貌让孙权心的抽动,隐隐作痛又不至于无法承受。

  他们和孙权在马路的同一侧,前进的方向却正好相反。有如前世一样,相近不曾相亲,同行却又渐远。

  孙权注视着少年,从来没有这么清晰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车内车外那短短的距离。原来他们从前的君臣相得不过是权衡利弊之下的妥协,他们之间根本不是…… 

  孙权之所以把这里作为最后一站,是因为他不敢面对,不愿面对。他想放纵自己,却也因为习惯而强迫自己去正视。

  孙权对自己最大的纵容不过是调整了旅途的顺序,而现在他看到了少年,“幼平,你觉得……”

  “嗯?”

  “我应该下车去看他么?”

        孙权很想去。

  周泰记得孙权和少年关系不错,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仲谋,你在犹豫什么?”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马路对面的行人站在路口,踏过人行横道走到了孙权的这一边。行人似乎是迷路了,他快步拦下了前方的少年,和少年交谈了几句。少年指给他一个方向 ,行人道谢,然后转身走向与刚才相反的道路。 

  “没什么。”孙权看着少年的背影,他似乎在和孩子交谈着什么,孙权突然明白了,虽然方向不同,但是他们都站在这一边啊。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马上要走出孙权的视线,“幼平,”信号灯变成了绿色,汽车重新发动,“靠边停车,我要去找他……们。”孙权顿了顿,又加了个字。



相近不曾相亲,同行却又渐远。想给伯言写诗了

还有三分钟12点,没有拖更。(心虚)

评论
热度(23)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安措 | Powered by LOFTER